〈十六〉正式見朋友

 

「親愛的~小~笙~笙~~~」

 

唔…雞皮疙瘩掉了滿地撿不起來……

 

「我們什麼時候吃頓飯呢？」

 

我挑著眉，雁子打電話來的時候這樣問著我，語氣甜膩到噁心，話語帶點濃濃的調侃，那時我正在地下B1的員工餐廳吃飯，手上還夾著一筷子的糖醋雞準備送進嘴巴，半天才反應過來。

 

「嗯哼、誰跟妳說的？」挑眉，我放下筷子拿過一旁的凍檸檬茶吸了一口。

 

 

「嗯哼~人若要不知、除非己莫為。那天去睦的咖啡廳看見妳跟睦在舌吻。嘖嘖！好、激、烈、喔~~」雁子這麼說的時候，我才想起前幾天那傢伙說要來找我、給我東西，我叫她拿來『一杯咖啡』，結果等到很晚，這傢伙才打來說她臨時有事不來，原來那天被看到了。

 

「喔、那又怎樣，妳不是說叫我不要放過她嗎？」我放下筷子，無所謂的往後靠在牆壁上低著頭和雁子說電話，「………，不知道，等這邊收尾結束，就不會再過來了。 」

 

「……，知道了。會把睦小羊洗乾淨等妳們兩位的……」沒好氣的答應明天晚上的吃飯，乾脆又便宜的把睦賣了，還不收錢的勒。掛上電話，嘆了口氣，就這樣了嗎？就這樣讓睦正式進入自己的生活之中？已經可以了嗎？我問著自己準備好了嗎？我還是有很多對自己的不確定。

 

拿起手機，手指輕輕點開那些睦發來的噓寒問暖的簡訊，嘴邊不自覺的帶起微笑。雖然很少回；但若有，大多也都只是簡短的幾句，我也並不像熱戀中的那些情侶們恨不得一天當成四十八小時般粘在一起分不開，反而心態就像老夫老妻那樣的平淡如水。

 

又嘆了口氣，睦很好我總是這樣說著這樣想著，所以我又在猶豫什麼，我討厭自己那樣猶疑不定，多疑的性子。突然很想聽聽睦的聲音，將餐盤收一收，拿著手機走去逃生通道的樓梯，撥通電話，電話很快的通了，睦高興又驚喜的聲音從話筒的那端傳來，聽著睦清亮又愉悅的聲音，心情莫名的也好了起來，這就是所謂的戀人的能量嗎？

 

簡單的和睦說了晚上魚和雁還有猴子晚上要去宰她的荷包，睦笑著說：欸！有什麼關係，大家熱熱鬧鬧的吃頓飯認識一下有什麼關係呢，何況那是妳的朋友阿。

 

電話這頭的我輕輕笑著，睦又促不及防的說：「我很高興喔，親愛的，代表妳又多喜歡了我一點！」

 

「是！我喜歡妳。」難得的，我承認的大方又爽快，「睦，謝謝妳。」我已經可以想像那頭睦凝重又真摯的模樣。真好，上天把睦送來我的身邊，就算現在的我還只是喜歡，而她卻是愛著我。

 

「唔，三八！說什麼呢！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睦慎重的說著，卻又稍稍停頓「當然我期待妳可以更近一步，例如妳可以說愛老虎油給我聽……」

 

「………，阿喂別給我太得寸進尺了妳！」又和睦打情罵俏了一會兒，我帶著幸福而輕鬆的心情回到辦公的地方，窗外的陽光燦爛而明媚映照著我的心情。

 

─ 有天、會說出那個字的吧，我想。

 

 

 

到了約定好的日子，禮拜六早上，前一天我已經因為懶的又從自己家裡過來，所以直接睡在了二樓，當然睦也歡喜的很，整夜抱著我睡連起床上個廁所她都不放手……真是囧很大，不愧是黃金狗狗睦，黏踢踢。

 

睦早早的起床，還順帶把我從暖暖的被窩中挖出來一起去傳統市場買菜，我哈欠連天的被睦牽著乖乖的跟在她身邊，看著睦仔細的選菜，一邊問著魚和雁愛吃的、不吃的。突然睦牽著我走去魚攤販，「怎了？我不要吃魚…都被刺哽到。」我揉揉還有點發脹的眼睛像個小朋友一樣的對著睦抱怨。

 

「好啦，吃一點，我幫妳挑刺阿。」睦倒是放開牽著我的手，伸手戳著鮭魚肉，邊看著魚肉的彈性藉此判斷新鮮度，邊對我說：「喜歡吃吧，我記得上次煎了一片妳都吃完了，明明記得妳不愛吃魚，那天卻吃了整整一大片。」睦說著，指著兩片色澤勻亮、有著肥厚油脂的鮭魚片，滿意的又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兩片魚肉掂掂重量。

 

「老闆，就這兩片，幫我包起來，謝謝。」魚販拿著睦指定的靠近尾部和腹部的部位熟練的拿著霧面的塑膠袋裝好，外面再套個紅白的花袋子，然後給錢拿魚販。

 

睦看著我的眼裡，有著我曾經看著那人的眼神，溫情而寵昵的，喜歡一個人會很自然的留意她的喜好和一舉一動，這些我曾經都做過，也曾經是那個寵愛著的角色。

睦很自然的牽上我的手掌，手指狡猾的扣入我的五指間。我抬眼看著睦，睦的表情從容而輕鬆，只是……為什麼睦的眼神飄忽不定。是很緊張？怕我會甩開？正在思考著的時候，發覺前方的攤販的木桌子和鐵架放的很出來，而正好對到直直往前走卻兩眼緊張的左瞄右看就是不看前方的睦。

 

「睦等一…」下，最後一個還沒說出口，睦已經把人家的攤子撞歪了一邊，我左手遮著臉，唔、好痛的樣子……。幫著睦把桌子移正，和老闆道歉之後，我一手摀著嘴笑一手手指大大方方的攤開在睦的眼前。「壞蛋，要嗎？」

 

「……，妳才是壞蛋吧妳！」睦氣嘟嘟的提著一堆花袋子往前走，我笑著快步跟上撒嬌的勾著睦的手臂。

 

陽光下，我微微的瞇起眼，看著正在挑選青菜的睦，熱鬧的市場、嘈雜的人群、愛著我的她。

 

－ 一切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