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守夜人：安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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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稿始动（扶额
1.
现在已是黑夜来临后的第二个月，安烈依然没能离开这座城市。他的行程完全被眼前的人拖住了——
这已经是他所知道的第五个受害者了。
一具赤裸的男尸摆在他的面前。死者是个漂亮的年轻小伙。除了被指甲抓伤的血印，浑身上下皆无半点伤痕。
“和之前的家伙一个样。”守卫队长用剑鞘拨了拨尸体，“守夜人，你怎么看？”
安烈蹲在尸体身旁，头也不抬地回答，“他们的死亡原因一致。”
“这我知道，不需要再次重复。”守卫队长沉重地喘了口气，灰色的眼睛里浮现愠怒之色。“我想知道的谁杀了他们。我要确切的答案！”
年轻小伙的脸上呈现极度的欢愉，冰冷的尸体上还留有异样的潮红。“我还得确认。”他说。
“确认？”守卫队长陡然提高了音量，“你数数，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守夜人就是如此优柔寡断吗？”
“我得为自己的剑负责。”
守卫队长语带讥讽，“你们是大善人。”
“你不是也与我们一样吗？”安烈站起身。他发现守卫队长同他所见过的其他人一样，眼中饱含戒备与敌意。“我们都不是刽子手。”
守卫队长一阵哑然。“好吧，你才是守夜人，你说了算。”他闷声闷气地说。“但是，无论你打算做什么，我都会紧盯着你。你最好留意自己的言行。”他厉声警告，“在这里，大家只知律法，不懂盟约。”
“我只是想找些人聊天。”安烈告诉他，“一些……在你们眼中与我们并无区别的家伙。”
“黑狗，藤蔓，毒蛇，还是老鼠？任你挑选。”
“我同他们很像？”
守卫队长冷哼一声，没有搭话。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安烈见多了这些，早已习惯。“他们什么都不会知道。”他说，“他们都被你们关在了铁栅栏里。队长先生，守夜人就像熟悉盟约一样熟知你们的律法。”
“那你打算见谁？”守卫队长硬邦邦地问。
“城里有谁能够施展法术？”
“是有这么一位。”沉默了好一会，守卫队长才不情不愿地说，“她是一名女巫。”
“女巫？”
“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不是满脸脓疮的女巫是什么？”
“她可曾施展过邪恶法术？”
“这倒没有。”那他怎么会如此厌恶对方？“但她的所作所为让人感觉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怎么说？”
“有求于她的多是身患顽疾的病患。既有穷困潦倒的农民，也有衣食无忧的贵族。”守卫队长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庇护着她！”
所以你绝对不敢随意给她冠上罪名。未曾蒙面的女士很聪明。他有些好奇了。“这么说她擅长治疗法术？”
“我既不是守夜人，更不是女巫。”守卫队长怒气冲冲地说，“我怎么会知道！”他发了一会脾气，然后续道，“听人说她还懂得操弄植物……依我看她还懂得怎么把男人变成癞蛤蟆，把女人变作天鹅！我不认为她能提供多少帮助。”
“不试试怎么知道？”安烈轻笑一声，“我想她不会令我失望。”
“但愿如此，守夜人。”守卫队长看着他，“但愿如此。”
（第一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