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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统》第三章

已有 564 次阅读2014-12-20 21:37 |个人分类:HIME

第三章

姐姐年长妹妹三岁，虽然两人长相没有一处相像，但只要夏树和千歌音走在一起，就容易知道她们的身份。特征自然是两人深蓝的长发。千歌音的眼睛被称作是蔚蓝的天空，夏树的眼眸则被称做是碧绿的森林。

每当在贵族聚会中出现，总会有人这么说到 [看！泰兰德家的双子。] 今次当然也不例外。还有好些人，过来好好恭维一番夏树的战绩。而后者本人不善这些虚假的交集，多亏了千歌音在旁边周旋，才让夏树缓了口气。

得到千歌音的暗示，夏树投以感激的眼神。结果才离开人群没走多久，又被舞衣给拉去了一旁。

夏树转头向四周看了看。

[好了，别看了。] 舞衣无奈打断她，伸手在夏树面前挥了挥 [奈绪没有来哟。]

夏树皱眉歪歪脑袋。她自然是知道，奈绪家不是什么地位高贵的贵族或者有钱有权的富商，因为这些聚会地位卑微的人是没法参加的。但是以往舞衣或其他好友会带着她进来。

[唉。]舞衣叹了口气 [她还在生你的气呢。]

夏树不知所以[那她到底在气什么？]

橘发少女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

[嗨，夏树。]这时，身旁忽然出现一个男子向蓝发美人打招呼，后者轻轻点头。随后，黄色短发男子无奈地盯着舞衣说道 [喂！真是，跳着舞呢，你跑什么跑？招呼也不打，知道我保持一个姿势楞在那里多丢脸吗？] 舞衣不以为意，她环抱胸部侧身斜眼看对方不屑道 [哦？不是有亲爱的表妹在旁边虎视眈眈地候着你么？]

佑一的脸瞬间通红起来 [笨蛋，你在乱说些什么啊？！别用一些奇怪的词！]

[哼！]

[所以说，你到底气些什么？！]

嗯？这句话好耳熟，似乎刚刚夏树问过类似的问题，她如何回答的来着？ [我怎么知道。]

[……]

夏树早在两人拌嘴时悄然离开，她顺手拿过侍女端着的玻璃酒杯。她抬起手中的酒杯抵在唇边，眼神不经意的往周边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却又害怕见到什么。夏树一个晃神，看到了在人群中略过一抹于梦中见到过的的身影。她快步往那边走去，急切的去靠近对方。

[嗨~小家伙~] 轻挑的声音伴随肩膀上一沉从身后响起。夏树转头，女子一头深酒的发色，两边脸颊微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阳子前辈！]

夏树将目光投向另一个人的所在之处，却不在那。她四处张望着，却再也看不到对方的踪影。心头突然空荡荡的泛起失落感，完整的一块怎么也不补回来。

[在找些什么人吗？] 年长的女子伸手勾住夏树的脖子，将头凑过来，酒气扑鼻而来，夏树尴尬把脑袋往外移了移，她不习惯与外人那么亲密，但这些拒绝对喝醉的人来说似乎没什么作用。阳子不放手，她又说 [喜欢的人？]

[……并不是。]

[喔~ 那是谁？] 阳子•海伦娜眼里显然说着她不相信。

[没谁。对了，阳子前辈。您似乎出国深造了好些年，最近才回来？] 眼看对方没完没了，夏树只得转移话题 [欢迎回国。]

[嗯？] 女子一时间脑袋转不过来 [谢谢。说起来，我还也得说一句欢迎你回家呢，你的战绩我也听了不少。]

夏树莞尔，没说什么。阳子伸手去捏了捏对方的脸，抱怨道 [怎么去了战场后就那么冷淡呢，一点都不可爱，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夏树又没答话，反而还将视线投向了地板。

以前不是这样的…

又走神了，夏树才想起来她还有些事情想要向女子请教 [阳子前辈，您知识广泛还知晓世界史，我想问问，有可能除了我们这个世界以外，还存在着其他地方吗？]

女人眼睛猛然发亮，眼中炙热的燃烧着什么 [嗯~我喜欢这个问题。] 她顺手又拿过侍女端着的一杯酒塞到夏树另一只空着的手里，勾着夏树拉去一边 [来来来，我们去一边好好谈谈~]

[……]

远处，看着夏树无奈吃瘪的表情，千歌音脸上显出了宠溺的笑容。一个女子从她后方走来，站在她身后，视线越过对方裸露的肩膀看着被带走的夏树，她说 [那就是你妹妹？]

[嗯。] 没有必要隐瞒，也隐瞒不了，对方要是想知道什么防也防不住。千歌音应她，笑容依旧，只是那抹属于家人的温暖不在。

[你和她说过我？]

[一点也没有。]

女子暗地心想，这就奇怪了。她面上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说 [我那么不受你待见么？] 她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一杯鲜红的酒观看，她笑着调侃道 [你们长得不像啊。]

[别把她拉到这件事里。] 千歌音也坐下来，冷冽的语气和她脸上依旧保持的笑容沾不上边，她抬眼看向那人警告着她。

女子哼的笑了一声，玩味看着面前这优雅端庄的人 [你到是宝贝你这妹妹。] 她问 [那么，之前的那件事呢？]

[还是那个答案，我不会帮你们。] 千歌音•泰兰德正色道 [我坚持我的决定，也不会帮助你们任何一方。我是月之圣女，必须保护这个世界。你要我做的事情与之相反，我不可能答应你。]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女子对这个答案已经习以为常，但是今次，她似乎掌握了某种能让对方妥协的事情，她意味不明的笑着看了看月之圣女又望向之前夏树离去的方向，抬手饮尽杯中的液体，尽情享受那在身体里的灼热感。

[在那一天的到来之前，月之圣女，你未必不会答应啊。]

[这么说，确实存在另一个世界？] 在阳台中，夏树向年长的女子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惊喜，语速都提升了些她都不知道。在这些年里，这个问题伴随着一些事始终困于心中，她也曾问过诸多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给她确切的答案。

醉醺醺的阳子一口闷掉手中的酒，背靠栏杆两只手肘搭在上面，闭着眼睛歪着头说 [啊~咯呃~虽然我没去过，但是，咯呃~大概没错了。]

[难道还能去？] 夏树更是惊讶，心里泛起一股抑制不住的狂喜，她面上却故作镇定。

[哈哈！哈哈！] 阳子忽然大笑起来 [只有那些人可以吧。]

[谁？]

女子摆了摆手，觉得夏树的疑问过于简单而嫌弃 [还有谁，当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啊！]

[……] 夏树低头静默。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否是因为对方喝醉了而胡编乱造的。因为根本就没人能够证实神的存在，哪怕是身为圣女的她的姐姐，除了那些神的信徒。

[你别不信。]似乎看出了夏树沉默的原因，阳子瞥了她一眼 [神啊，长得和人一样，咯呃~就算他们在你旁边你都不知道呢！]

[阳子前辈你见过？] 夏树将信将疑的问。

[当然啦，咯呃~我告诉你她就是一个混蛋！她没说，但她肯定就是神没错！咯呃~！]

[……] 似乎是谁被骂了。而且，到底还是没确认过么。

阳子·海伦娜一把抢过夏树手里的酒杯，咕噜下去就灌了一大口 [我也想去啊。咯呃~那么神秘的存在，可惜……] 她随意的说着，夏树的注意力又被她拉了回来，当然对对方的话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从后辈中的眼神里，女子看到了对方的疑问，她只当夏树好奇而没多想 [在世界链接口撕裂空间到另一个世界去，咯呃~凡人的身躯是办不到的。]

[链接口在哪里？]

阳子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指，夏树转头看去，只看到旁边的乌黑的墙壁。静默一阵，夏树叹了口气，确信对方喝多了在胡编乱造，或者应该另寻时间找对方清醒时再拜访。一身酒气的阳子抽了上来，一手勾着她脖子，一只手又将夏树的下巴扭向刚刚她手指的方向 [小家伙，你仔细想想，透过你看到的，那是什么？]

[……] 夏树眼神闪烁了一下，她说 [宫殿的后花园。]

[那里有什么？]

夏树有些迷糊了 [花，还有树。]

女子笑着放开了她，转而伸出不怀好意的手扭了扭夏树脸蛋。若不是看在对方醉了以及自己还有求于人的份上，夏树绝不会让她靠的那么近。阳子赞同她，说 [对了，那里有树，特别是一个巨大的树。]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放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一样的在夏树耳边耳语道 [在这个世界上，还很多这样的树分布在世界各地。大家都知道它的巨大，却很少人知道它的秘密。它叫‘世界树’，就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连接口。] 语速流畅得就像没有喝醉一样清醒，夏树倒一口凉气，继而绿色的眼眸眯了起来。阳子拍了她一把，说[好了小家伙，问答游戏结束，去玩吧。]

这般明着赶人，让夏树困惑看了她一眼，对方悠然自得椅着栏杆继续喝着之前从她手里抢走的酒。

[好。] 夏树又说[无论真假，您告诉我这些，我很感谢您。]

夏树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她转身看向女子，问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有没有可能，也存在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我们。]

阳子·海伦娜淡紫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她，随后她闭上眼说 [不知道。]

听到这话，夏树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她微微颔首向对方致谢，离开了这里。

阳子依旧没睁开眼眸，她感到有人在靠近自己，她不为所动，右手抬着一点一点的抿唇让那滑溜的液体流入咽喉。直到对方想要拿走她手中的酒杯时，她才挣开对方的手，用眼睛瞪着来人那双橄榄色的眼睛。

[你不应该把那些事告诉给她。]她严肃道。

[怎么？那些事还见不得人？] 阳子嘲笑着她。

[没这个意思，只是，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那些古文献里的事不合适每个人都熟知。]

[呵呵，你不如直接说，不合适‘凡人’知道。被其他人知道你滥用职权大概会很麻烦吧，你只要拒绝我就好了啊。] 她满不在乎的说。

女子无奈 [你问我要的东西我哪一次没给过你？]

没想到她话音一落，阳子开口更快 [我最想要的你还真没给我。]

[……] 她沉默了会儿 [除了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碧，除了爱，我还真的不想要你其他东西。]

[……]

没人说话，两人似乎陷入了僵局里，似乎谁先说话就等于输了一般。最终，结局以对方转身离开而结束。阳子一口灌下酒，狠狠将被子朝那离开的人砸去。诡异的是酒杯没碰到对方，却动作变缓了一般，停留在空中后，轻轻落在地上毫无缺口。

今夜满月。

此刻夏树走在远离城堡外的树林中的道路里，抬头看了看月亮，忽然的就想起了姐姐，不过千歌音颈后的是月牙印记。月光柔和而又不刺眼，常在远离家乡外的荒地中想起千歌音给自己带来的温暖，多次在漆黑夜里，给自己照亮道路。

早在小时候得知自己的姐姐被圣殿的人奉为圣女后，她天真的问过千歌音是不是成为了神，千歌音摸摸她的头这样回答她 [不是噢，只是被奉为圣女。]

姐妹辆时常一起沐浴，在夏树13岁，在千歌音16岁生日的那一天晚上，夏树帮姐姐搓背，发现了对方颈项后的月牙印记，当然她很清楚在此之前是没有的。千歌音并不知晓这是什么，两人当时没告诉父亲。当天入寝千歌音做了噩梦，但是醒来只记得少许画面。隔天早上夏树得知后也和千歌音认为是没睡好，但接下来几天夏树主动去千歌音的卧房睡觉，但噩梦仍旧缠绕着她姐姐，甚至夏树还看到千歌音那月牙印记莫名发光，伸手去抚还感能到它异常的发烫，两人就知道事情大了，立即向父亲禀报。

将军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立即请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医术士来给千歌音治疗。

哪知那术士一看直接楞住，父亲用力一咳，那人的魂魄才飘回来，对千歌音治也不治。直接和他们说这个问题不在他能力范围，但他知道谁能解决，而后便将他们带去了幻斯城外一座偌大的圣殿里。

医术士在大殿中看到了正在领着信徒祈祷的好友，他自径上前打断那人的祷告在他耳旁密语几句，本来那年老的神官对对方的行为颇为气恼，但得知千歌音颈后的月牙印记时，他直接向他们走过来，步伐看不到对方这个年纪应有的迟缓。

他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千歌音，而后突然感到自己的冒犯，他向她表示歉意，而后恭敬领着将军带头去偏殿。当时年少的夏树都看得出来，那恭敬其实是对着千歌音来的。

偏殿人不多。经千歌音同意里，她双手伸向颈后左右撩开了水蓝的秀发，身子一转将那印记露出给对方看。

神官看到后张大着嘴巴，身子一抖，噗通一声双腿跪了下来，高呼[圣女！] 而后偏殿中的神仆都围了过来，在神官身后都跪下也跟着高喊圣女。

没多久，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幻斯城都知道了泰兰德家的长女千歌音是圣女。再没多久，又有另一个消息传来，在邻国，另一个圣女被发现了。而后这件事也被国王重视了起来。

千歌音因身为月之圣女的关系，承担起了一些莫名须有的责任。她要去找另一个日之圣女汇合，据说，有一些专属于月之圣女的圣器在邻国，她必须要去。

就这样，两人在彼此13岁和16岁分开了三年。而三年后，千歌音学成归来，夏树却出门参军了，两姐妹就这么错过相聚的机会。结束四年战争的后，分别了七年的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她继续走在这条道路上，裙摆被磨脏磨破她也毫不在意。

走出森林，一片开阔的淡蓝色草地映入眼中。望着这许久不见的景色，夏树有些怀念，她怀念的是以前的心情，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自己。

她每踏出一步踩在草地上，脚下淡蓝色的草便会更亮一分，一旦她离开之后，又恢复成原来的颜色。

她走向远处那颗高大的树木，不一会儿终于走近。夏树从树根向上慢慢望去，去看这颗平常却又不寻常的树木。不知道阳子·海伦娜说的是真是假，可她对这棵树还是抱以期待的感情。夏树伸出一只手轻抚着，将额头凑上去抵着粗糙的树干，似乎这样的距离就能和另一个世界更靠近一般。她闭上那翠绿的眸子，在脑海里回忆着许些事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敏锐的耳边传来轻微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什么其他的，夏树睁开眼退开几步，警惕起来。

在粗壮的树干身后，一个模糊的人影走了出来。

夏树全身防备卸下，瞬间窒息呆愣在原地。

那人一头细软柔和的发色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反射出神圣而圣洁的白色。

一双醉人的血红色眼眸将她的魂给摄了进去，夏树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这世上，或许真的存在神明也说不定。

静留·薇奥拉身穿着红色晚礼裙，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终于两人只剩一步的距离，她停驻脚步。

看着夏树的脸庞，她不禁回想到从前对方的模样，记忆中小女孩稚嫩的脸庞因几年的变化更秀气漂亮了。她举起手，修长纤细的指尖轻轻抚着夏树白皙的脸颊，莞尔柔声道 [长大了。]

忽然地，夏树心里化作一片汪洋，不知怎地眼眶红了一片，衬得一双碧绿的眼眸晶莹透亮。

另一只手捞住她将她带向一个温暖的怀抱，伴随着清香的酒味，红艳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唇瓣带着微凉压上了她的唇。已经好久没有接触到了，却又好像昨天才感受到这份柔软。夏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伸出手捞着静留的腰。

当对方的舌尖触到自己时，她身子敏感的颤栗一下，任由年长成熟的女子将自己压倒在草地上。

这是不对的，应该拒绝的。

可那充满魔力的手指在身上游移时，身子似乎被对方抽走了力气，软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