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ockcat 于 2013-4-14 19:00 编辑
三之章:三的关系,等于麻烦
以下的文章,和二之章“几乎没有关系”。不过,为了示范文本阅读的可能性,笔者只好承认自己长期处于精神分裂状态的事实。
Utena 里,除了二的对映,还有三的对映。简单的说,就是剧中的角色,都陷在“三角关系”中。
当然,有人会说,兄妹不算三角。但是,那些妹妹对哥哥的爱难道不是男女两方间阻碍的来源吗?
更可怕的是,如果妹妹言下之意即等同于妻子?
“很久很久以前,洪水发生,天崩地裂之际,只有一对兄妹逃过一劫。可是,为了繁衍后代,两兄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类似的故事,其实各民族都有(日本人的祖先也是一对兄妹)。妹妹,真的只是妹妹吗?客家人的情侣,可都是互称阿哥阿妹的。(笑)
笔者无意破坏读者对恋兄情节的美好想像,但是,对于闯入者而言,兄妹或是情侣都是一种“既有关系”。但是,这两种既有关系的差别,除了血缘之外,还包含男女情爱的成份。就礼法而言,兄妹结合于理无据;就情爱之间,兄妹之间没有情爱才是合于常规的。
笔者对于常规没有兴趣,兄妹能否相爱毕竟是道德问题,和本文无关。但,一男一女在相处时,大多是基于形式(情侣或婚姻关系)和情爱(同住一屋檐下的兄妹)。无法兼顾者,至少也需要在任何一项上取得共识,才能相处。所以,比较有意思的题目其实是:如果有一天,基于种种理由,两人已无法在形式和实质上都无法维持平衡的时候?
Utena 引发的争议,大多是和“不伦”有关系。卫道之士大可对“谁教他要描写兄妹的爱恋和若隐若现的身体关系”一点,大肆挞伐。笔者当然不是要为不伦辩护(挑战社会规范这种事还轮不到我),只是想对无法接受这部片子的阅听大众解释,这只是一种表现手法。(不介绍也没办法)
这对兄妹似乎给人邪恶的印象,两人间的关系似乎是单纯的肉体关系。安希每个星期到理事长室报道,行例行公事。但是,在最后的几话中,透露出安希解决了凤晓生无法兼顾每个公主的问题:王子再怎么厉害,王妃只能有一个,强占了王子,就是害了其他公主的魔女,活该受其他女人的嫉恨的万剑穿心之刑,王子当场从大众情人变成外遇大王。安希只能以“正宫娘娘”自居,娘娘地位优先,却必须忍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并不快乐,她拥有的,不过形式的关系。
七实对冬芽的态度,很多人引以为笑,但七实却完全不在意。形象颇似某些现代漫画那些天天到公司里检查老公是不是请了狐狸精的女人。她对婚姻或爱情的态度是这样子的:爱情(或形式)至上,肉体其次。“七实之卵”或许是在叙述女性面对月经初潮和肉体成长时的尴尬状态。冬芽说:“我们能够这样在一起,是因为七实是不会生蛋的女孩”,会来月经就是女人了,男女真正有别的时间到了。树璃显然在七岁(就是小学生开始和臭男生划不准超线过的年代)时就知道利用她女性的魅力令“球瓶全倒”。
反观这对“同时被收养”(相识或结婚周年纪念应该是同一天吧)的兄妹,七实对于身体成长抱持着一种“和别的女人相比”的态度,显然忽略自我身体的感觉。身体的欢愉在“兄妹”间的确是不重要的,对七实而言,理想的爱情或婚姻生活是“无性”的,应该是只处在精神状态的契合。甚至,其目的只是为他生一个可爱的宝宝(记得那个插满筷子的蛋吧)。但是,冬芽却不领情。真要生下来,生活就会大我改观,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幸福”了。七实差点放弃“生蛋”的念头,或许是基于母性,又把他捡了回来……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四手联弹少了两手,流光便不再倾泻。这对也是“同一天出生”的恋人爱得并不得法,一个虽然愿为对方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他人,却只会利用冷淡来困扰对方,以“他难过是因为在乎我”得到满足;一个则是沉浸在过去的光阴:“我们曾经如此相爱”。但是,爱情虽然能使荒芜的庭园灿烂,过去的流光却并不象征今日的爱情。先是男人心中有亏奶昔,女人嫌恶心,不接受道歉。后来女人去找爱人的麻烦,男人不高兴地要和女人分开睡(熏梢决斗失败,或许是因为熏干的爱情不够坚定)。
摊派的时刻终于到了:树“干”倒了,“梢”上小鸟何以为家?对方会接受我的儿女吗?想到这里的熏梢不禁开始抓狂。在熏干的背上的最后一刻,连一点点的温存也得不到。对方显然很会照顾小鸟,“相识的就快点走人”。
当第三者出现…… 爱情或婚姻中的第三令人厌恶?Utena 和树璃倒是反例(笑)。
当然,这么说未免难听,而且破坏主角在童话中的完美形象。勉强为辩护之词如下:她们不是主动送上门的狐狸精,这些人着实也抗拒了不少时日。 有人以剧中同性恋的指涉明显,而觉得这个影片有问题,当然也有人为此而对此剧大为赞赏。
树璃姿态甚高,这点无话可说,大部分人都同情树璃浑身傲气所以有话不敢说出口的状态。但是,这个爱情的禁忌成分,如果不是织枝,而是织枝的男伴呢?抢人男友或夫婿,狐狸精的罪名可能比女同还可怕(谁能接受树璃变成狐狸精的,请写回函来),尤其是,女方还是自己的友人。有些手帕交经常说这种话:将来我们不要结婚,住在一起如何点点云云。但是,这种誓言偶尔出状况,有人当真,而有人却会为爱情冲昏头。
两人曾为某男心动,三人平衡地过了一段日子,织枝却破坏了这种平衡。树璃无法面对自己的爱情,只好以友情为由,填补心中的遗憾。但是,当上一段恋情结束,朋友回来了,树璃却无法释怀。握着别人全心挚爱却无法获胜,树璃的爱显然有问题,“相信奇迹,传达思念”对象,到底是谁?织枝已经知道了,树璃的怨念也该终了(基本上,同性恋者只会找同性恋者)。
真正劲爆的黑蔷薇毒素,是默默地等友人的伴侣知道自己的心意,这才是真正无法实现的奇迹。面对琉果的告白,树璃还是无法抉择。直到 Utena 在最后一场决斗中挑去放着织枝照片的项链,树璃终于知道,她需要的不是奇迹。只要带着织枝的阴影上场,就算有了琉果的爱情,她永远无法获胜。她只能永恒的欺瞒,随着雨水而流泪。
有些女人天生爱管闲事,看到别的女人别白烂欺负,就管起人家的家务事来。Utena 小时候曾经见过一个很好的男了,这是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侣的形象。但同也见到一个被形式所困的女人,虽然没有爱情,虽然因为她使很多人失去爱情,这女人,仍然愿意在上面受苦。是的,她要救她,但是,传统上只有王子才能救公主,要取代王子,只好变成“另一个王子”。进一步的,只有和王子一样,人家才会相信女人也能依赖女人。
Utena 成为一个“Man-like Woman”,但她始终没有忘记她是“女的”,她“喜欢男的”。
在和生徒会员间的决斗时,Utena 只看到爱情和形式的不合理之处。婚姻爱情的暴力(西园寺)和不忠于目前爱情的外遇(熏干)是不对的。过程中,除了要排除心中模糊的爱情形象(树璃),还会遇到不讲道理的傻女人(七实),偶尔也输给理想中的爱情(冬芽)。对 Utena 而言,这真是严重的反搓。但是,Utena 并不死心,为了心目中理想的爱情,她必需继续。
进展到黑蔷薇生徒会,Utena 开始看见和众当事人的形象。相处方式错误(熏梢)、幼稚一厢情愿的恋慕(七实、石路)、和爱情的独占(茎子)。当然,也体会到了介入者矛盾的心情(树璃)、和无私的爱(风见达也)。最后,突然发现自己只见到事实的片断,世界,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她的作为或许导致的黑暗浮出现实的柜面。但是,当事人都采取否定黑暗的态度,同样的,对 Utena 而言,御影必须离开,否则岂不否定理想爱情的存在。
该来的还是来了。三人谈判的状态并不有趣。拒绝面对现实的男人(熏干),在女人的催促下摆牌。男人最后一次试验女人的真情(琉果),可是女人并没有通过。男人决心投入爱人怀抱,可是,爱人拒绝承担责任(树璃)。一切又似乎到原状,重回原状,“没用的男人”回家照顾小鸟。 |